Hasta la vista


Among the blind, the One-Eyed Man is king.

AB型烟碱酰胺

【佐迫】爱如死之坚强

他们的感情超越了爱情,所以他们才都感到迷茫。

 

Summary:那么一个人用最快的速度在宇宙遨游一次,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回到地球呢。

 

 

他们的嘴唇轻轻碰了以下,时长不到三秒,又缓缓撤离;人类的嘴唇柔软又温暖,还带着一股奇怪的草莓味——迫水真吾说这个叫凡士林,是guys的女孩送的,让他润一润嘴唇。佐菲通过对guys的了解猜测到这个女孩指的是天海好,为了再尝一尝这股草莓味,佐菲又将唇贴了上去。

    这次时间长了一些,迫水真吾尝试用舌尖去碰佐菲的牙齿,奥特战士的体温要高出人类的正常体温,让他感觉像是在温水中一样,没有味道但却又像泡在蜜糖里。佐菲又贴近了一点,不再是单纯的嘴唇相碰,这一次更像是一个吻。

 

佐菲说这大概就是爱情的滋味,但其实他并没有感受到任何不同,只知道一个亲吻在任何地方都有着与众不同的含义,这样亲密的动作不应该在普通朋友之间出现,因此佐菲认为他与迫水真吾已经是爱人了。

 

可迫水真吾却摇了摇头,他对佐菲笑了笑,说:“单靠肉体接触体会不到爱情的真谛。”

 

佐菲歪了歪头表示疑惑。

 

“肉欲远比爱情复杂,你还没有明白什么是爱情,但没关系,还有时间。”

 

 

                           爱如死之坚强

 

 

佐菲无法理解爱情。

 

爱情十分复杂,无论何时何地都无法单纯用语言和理论形容,就算是智慧如希卡利也没办法用纯粹的理论来解释,毕竟情感生物决定了情感的复杂性。佐菲无法理解爱情,但不代表他不会爱人——他爱父母、爱兄弟、爱这个宇宙所有应受保护的生命;他分得清亲情,也知道自己对许多人是博爱,但面对迫水真吾时,他一时无法分清自己对迫水真吾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

 

他博爱着所有应受保护的生命,因此也博爱着地球的芸芸众生,而迫水真吾也属于这个地球的芸芸众生之一,也是他所接触的第一个地球人。他与迫水真吾因梦比优斯降临地球而有了许多交流,同时也更了解了这个人类所拥有的美丽灵魂。

 

那么佐菲爱迫水真吾吗?

 

奥特战士带着这样的疑惑来到地球,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迫水真吾的家中。他们很短暂地亲吻了一下,佐菲认为这应该是爱情,迫水真吾哑然失笑——看样子这位奥特战士在某方面还蛮可爱的。

 

“我可以确定我对你并非是...肉欲。”佐菲轻轻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而迫水真吾似乎在欣赏佐菲这样有些可爱的表现。在梦比优斯降临地球后,随着与未来的接触,他发现奥特战士似乎并非是全知全能的上帝,他们与人类一样都有可爱的一面;曾经他也在无意识地神化佐菲,但现在看来,佐菲这样的奥特战士也会被问题所困扰。

 

“不只是你,我也不知道我对你的爱是什么样的。”迫水真吾对他解释道:“我想去回应你们的心,因此对奥特战士们有着博爱的心理,也很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但你...”

 

他抿了抿唇,佐菲执着地等待着迫水真吾的后话,他本想搪塞过去,但在佐菲炙热的视线下他还是用很轻的声音说:“你对我是独一无二的...我可能爱你,也可能对你是敬佩,但...也可能是因为你是我回到地球后唯一支持我活下去的希望。”

 

听到这句话的佐菲有些紧张地攥着他的肩膀,人类笑了一下,突然凑上去去亲吻佐菲的唇边,安慰道:“放心,我并不脆弱,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我留恋的东西,就比如我还没谈过恋爱,对吧?当时的我还是太年轻,眼睛里发现不了美好的东西。”

 

“我很担心我给你压力。”

 

“但我认为这也是一种动力,当我回到地球后我总要给自己找一点事情做,正因为你们的出现才让我在最迷茫的时候发现活下去的意义。”他对佐菲眨了眨眼睛:“别总是太溺爱人类。”

 

“我只是...”佐菲松开了他的肩膀,“我只是很担心你,有时候我也因此而迷茫。”

 

佐菲能够意识到自己对迫水真吾的情感与对其他人类的不同,甚至是对他的家人们、对下属甚至是对其他星球的芸芸众生;宇宙警备队队长的情感的博爱的,他热爱着太多生命,他的心不可能仅被某一个生命体而填满,所有人在他的心中都是平等的。

 

可迫水真吾,似乎在佐菲的心中,比芸芸众生多出了一些分量。

 

而就是多出来的一点点就让佐菲感到迷茫,他是那样热切的想要明白,所以他来到了地球。

 

“来日方长。”迫水真吾只能这样安慰他。

 

 

 

 

似乎作为人类,在爱情这方面迫水真吾要比佐菲懂得更多。

 

他并没有情史,但不否认曾被表白过,可年轻人的心中向往星辰大海,这意味着他需要作出割舍。

 

佐菲在某种意义是他的慰藉,亚光速飞行后,他也曾想过一了百了——世界变化的太快了,他像个过时之人,明明是旧时代的人,却踏上了新时代的船,空有一副年轻的皮囊。但随后他又否定了这种自暴自弃,他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活,还有更多的人与更多的信念。于是随后迫水真吾将自己的所有精力都放在建立guys上,将此作为情感寄托,因此比起其他的奥特战士,似乎佐菲于他而言要更特殊一些。

 

当然,未来在他眼里也是特殊的,但与佐菲完全不同——他将唯一能证明自己还是年轻人的一腔热血都灌溉在这朵花上,而未来于他而言更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孩子,不得不让迫水真吾每天像个男妈妈一样为小孩的天真堵门。

 

那么这是爱情、还是他混淆了情感?他们正陷入相同的困境,迫水真吾对佐菲说时间会解决问题,那么人类短暂的寿命,又能否帮助寿命几乎无限的奥特战士解开这个谜团呢?

 

 

 

 

佐菲再度降临时,迫水真吾搬家了——也不算搬家,他从不认为这个房子是他的家。原本的房子是总部特地为总监所配备的,但梦比优斯离开、相原龙也成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队长时,迫水真吾也心生退意,想要过自己的退休生活。他用自己多年以来积攒的资金在东京一处较为安静的地方买了一栋房子,原本的居所空了出来,可不代表他就能立刻搬出去,毕竟迫水真吾依旧是GUYS JAPAN的总监,这个房子的地理位置适合他上班,但他闲暇时还是喜欢去自己的新家住。

 

最近迫水真吾在休假,因此佐菲来时只看到一间空荡荡的屋子。

 

他尝试用曾经短暂的心灵链接留下的痕迹与奥特念力去寻找迫水真吾的踪迹,情急之下甚至掰坏了阳台的门把手;而这时房门却被打开了,穿着常服的迫水真吾靠在门边,柔声道:“guys宇宙空间站所检测到的超速飞行物果然是你。”

 

“你身上携带着斯派修姆物质,V98很容易就能检测出来,我觉得你的落地点不是guys,那大概就是这里了。”他走到沙发前,将防尘布掀开一角后坐在沙发上。“我想把这里租出去,但这是总部为总监专门配备的居所,我没办法做主租给别人,不过没人住的屋子都老的很快。”

 

佐菲站在落地窗边,他手里还攥着阳台的门把手,肩膀的披风上还有落雪融化的水痕,他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迫水真吾忍俊不禁,其实佐菲很像个孩子,他在某些情况下天真又可爱,这或许和他所成长的环境密不可分,未来就是这样的,奥特战士们有着率真的一面,但这不影响他们的成熟。

 

随后他站了起来,彻底掀开了沙发的防尘布,对佐菲说:“我的假期可能要结束了,要回来住一段时间...你要喝咖啡吗?”

 

佐菲点了点头。

 

“那你等我一下。”他眼神示意佐菲手中的门把手,“你要不先变成人类的样子吧,我先去给物业公司打个电话,然后去泡咖啡。”

 

他让佐菲把屋子里所有的防尘布都掀开放到杂物间里,自己去给物业公司打电话;防尘布上几乎没有什么灰尘,显然迫水真吾并没有离开太久,很多装潢都没有变,只是一些电子设备变得更先进一些,开放式厨房的柜子里还放着以前的咖啡机,佐菲将所有的防尘布都叠好放在杂物间里,便洗洗手轻车熟路地从厨房的柜子里将咖啡机拿了出来。

 

物业公司的人很快就来修好了门把手,问起是怎么坏的,迫水真吾只好说是自己不小心,修理工很吃惊地看了一眼他,打趣道:“不愧是迫水总监。”

 

站在厨房的佐菲轻轻咳嗽了一声。

 

送走了物业员工,佐菲也泡好了咖啡,他的技术完全效仿迫水真吾,奥特战士有着惊人的记忆力,他只需要看一遍就会用咖啡机、挑选咖啡豆以及泡出一杯味道尚可的咖啡;不过比起技术更重要的是时间,佐菲还是有些不足。

 

但迫水真吾没有挑他的毛病,他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问佐菲要不要来看雪,他照做了。佐菲将杯子握在手中,温暖到有些炙热的温度传递到他的手心,在吹散咖啡杯上蒸腾的热气时他听见迫水真吾说:“你来这里见我,是因为你想清楚了吗。”

 

佐菲哑口无言,他没有答案,正因为迷茫他才来见迫水真吾——佐菲想见他,内心炙热的情感要把他灼伤,很多年过去了,他还在想念那个很稚嫩很浅淡的吻。曼说他得了地球人常说的相思病,但赛文却告诫他不要把对人的保护与爱情弄混。

 

可佐菲并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如果仅仅是保护欲,那他的内心为何如此炙热。

 

他们的感情不仅仅是爱情,甚至要比爱情更加复杂——那是一种超越了爱情的感情,这让佐菲感到无比迷茫。

 

因此佐菲选择沉默。

 

得不到佐菲的答案,迫水真吾也没有追问,他转头凝视着窗外的落雪,佐菲则是去看迫水真吾,人类的眼角已经有了微小的细纹——他在变老,但似乎老得很缓慢;人都会变老的,奥特战士也会,但他们的寿命很漫长。这时候佐菲想起来他们之间有着千差万别:不同种族、寿命不对等、文明不同;人类是复杂、多变的,他们的生活环境决定了他们的情感。

 

然后佐菲凝视着迫水真吾眼角的细纹,又用眼神描摹着人类的面容——他看见迫水真吾琥珀色的眼眸反射着窗外白雪折射的光,他用温和的眼神去凝视着街道、城市、甚至是这个星球,转而回过头对佐菲说:“光之国有四季和雪吗?”

 

佐菲摇了摇头。

 

“东京很难得下一次雪的,下了也存不住,落地就化了,但今天却下得很大。有些地方不止有雪,还有极光,虽然没有在宇宙极光震撼,但在地球上也是难得一见的美景。”他抿了一口咖啡,向佐菲邀请道:“如果有时间,那就稍微逛一逛这个被你们所保护的星球吧。”

 

佐菲点了点头。

 

“那你要听歌吗?”迫水真吾将话题转移了一下,“我前几天去了一趟纽约,收拾了一下竹中的遗物,发现他还留着我们以前凑钱买的唱片机,当时我们凑了好长时间才买下来,一直放在竹中那里,现在只剩我了,我就把它带了回来。”

 

“唱片机?”佐菲发问道:“我听赛文说过当时地球防卫军的竹中参谋有一个很珍惜的唱片机。”

 

“那大概就是那个了吧,你稍等我一下。”迫水真吾将客厅中唯唯一一块没被掀开的防尘布掀了起来,一台老式的唱片机安静地立在墙角。佐菲曾在希卡利的实验室中见过这种机器——赛文从地球归来时带来了唱片机的制作图纸与唱片的制法工艺,希卡利闲来无事时用几种晶体和材质替代地球的乙烯基,制作出了光之国的第一张唱片和第一部唱片机,但佐菲从来没用过,唱片机也没有被大量生产,而是放在奥特大学作为选修课的教具之一。

 

唱片机旁边是放置唱片的架子,做了避光处理,迫水真吾挑选了一张唱片放在唱片机上,了解这颗星球后佐菲逐渐认为人类是那样智慧,会用这样一张薄薄的乙烯基材质的圆片记录一些声音,这让他明白人类不可小觑。

 

唱片机中传出一阵柔和舒缓的昭和小调,此时迫水真吾走到他的面前,向他伸出手。

 

“来吧,佐菲。”他说:“我教你跳舞。”

 

佐菲有些茫然地站起身,他握住了人类的手,只见迫水真吾对自己笑了一下,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轻轻地落下一吻,随即对佐菲说:“我难得用一次,不跳支舞可惜了。”

 

 

 

 

佐菲这次直接去了他的家。

 

迫水真吾成为了新任总议长——这件事在他上次来到地球时就已经发生了,只是他不愿意去纽约任职,他想退休了,甚至给自己买了养老的房子。可最后迫水真吾还是去了纽约,因为竹中生前希望他接替自己的工作,他不想让老友失望,也不想彻底放弃自己一手建立的guys。

 

但迫水真吾与总部谈了条件,他不想再纽约,想待在东京,除非紧急事件需要他立刻回到总部,否则其余工作线上进行;总部欣然允诺,因此他过上了半养老生活——但其实他看上去并不老,迫水真吾看着还算年轻,似乎谁都见不到他老去的样子;可有时候,迫水真吾真的觉得自己老了,他现在的年龄与身体已经不允许他长时间的熬夜、也不容许他再驾驶战机驰骋宇宙,竹中已经去世很多年了,美崎的女儿都上了大学;迫水真吾的老去实在太缓慢,缓慢到他甚至忘了自己究竟多大了。

 

佐菲到时,他正坐在榻榻米上喝咖啡,曾经咖啡是工作必需品,现在成了一种生活情调,迫水真吾似乎根本没意识到佐菲的突然到访,他有些诧异地对奥特战士眨了眨眼,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佐菲没有任何解释,他冲上去抱住了人类,象征着荣誉的红色披风将他裹得严严实实。迫水真吾被他压得喘不过气,只能摸摸他的后背安慰道:“是不是累了,要休息一会吗?”

 

佐菲依然固执地抱着迫水真吾,他将脸埋在人类的颈肩,每一次呼吸都能闻到淡淡的柔顺剂味道;他记得当时迫水真吾教他跳舞时,他的身上也有这样淡淡的味道,似乎还带着一点咖啡的清苦味,很好闻。佐菲从一开始的纠结变为渴望,他坐立难安,想要更多,但这是纯粹的肉欲——那这样也算是爱吗?

 

佐菲对迫水真吾说:“如果单靠肉体的接触体会不到爱情的真谛,那我如果向你所求肉体,是不是证明我对你只是肉欲?”

 

“嗯?”

 

“对不起,我...”佐菲深呼吸了几次,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太冲动了,但脑中叫嚣着想要亲吻人类的身躯、想要触碰人类炙热的温度,他太渴望了,欲望甚至要填满他的心,佐菲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他快疯了。

 

而迫水真吾却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侧颊,对他开玩笑说:“如果是佐菲的话,我倒是没什么意见,谁不想占奥特战士的便宜。”

 

“佐菲,如果你真的是深思熟虑后鼓起勇气来到我的面前、向我提出这样的要求,那我未尝不可满足你。”

 

他用手臂环着佐菲的脖颈,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不同于以往轻飘飘的嘴唇相贴,这是个货真价实的吻,能感受到彼此炙热的呼吸,逐渐的这个吻开始变本加厉,从爱意交融变为了掠取,佐菲甚至能从迫水真吾的口中尝出柔和的酸度和轻微的苦味,就像是在品鉴咖啡一样,但口感却是人类柔软的唇舌。这个吻来得太快、太炙热,佐菲意犹未尽,他感受到心中蓬勃而生的情感——那么这是爱吗。

 

应该是吧。

 

第二天迫水真吾的疲劳程度打败了生物钟,他在佐菲怀里一觉睡到九点多,醒来时他觉得嗓子发干,腰有一点酸,但并不痛;但他很累,甚至连起身都是问题。迫水真吾捏了捏佐菲的指尖,对他说:“我想喝水。”

 

直到佐菲将水杯端到他面前时,迫水真吾也没能从榻榻米上起来,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老了、上年纪了,昨晚也没有干得太出格、太过火,自己的身体就承受不住了。佐菲把他抱了起来,让人类靠在自己的怀里,而他欣然接受了始作俑者的照顾,靠着奥特战士慢慢悠悠地喝起了水。

 

“我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见你了。”过了许久,佐菲才将这句话说出来,他看到迫水真吾递给他杯子的手微微一顿,随后又将杯子拿了回去,将水都喝光了。

 

“所以你是来道别的?”迫水真吾问他,佐菲点了点头,他又问道:“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像始乱终弃的渣男。”

 

“不是的真吾,我——”

 

“我开玩笑的。”迫水真吾象征性地笑了两声,“你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奥特战士,对吧,佐菲队长?”

 

“那你愿意等我吗。”佐菲问他。

 

迫水真吾沉思片刻,随后笑了笑,欣然回答道:“我当然愿意”然而他话锋一转,对他说:“但是佐菲,一个人用最快的速度在宇宙遨游一次,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回到地球呢?”

 

 

 

 

一个人用最快的速度在宇宙遨游一次,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回到地球呢。

 

奥特战士的一次宇宙航行于自身而言时间并不漫长,可于人类而言可能就是十几二十年,或者是一个人的一生。

 

就算佐菲用最快的速度,可再次降临地球时,他明显感觉到这颗蔚蓝星球已是沧海桑田,他以人类的姿态站在这个星球上,街上的孩子们穿着厚实的冬衣,稚嫩的脸埋在毛绒中呼出一口白色的雾气。而佐菲站在街道上抬头凝视着落雪,光之国没有四季之分,也没有雨水与雪花,但他并不是第一次看到雪。

 

雪落在脸上,很冰,但远没有他的光线那样低温。佐菲也学着孩子们那样慢慢地呼出一口白色的水雾,他正站在迫水真吾的家楼下——准确来说这不是家,是他的房子。

 

那么去他的家呢?

 

佐菲即刻动身,但当他凭借记忆到达目的地时那个院落早就被夷为平地,一座大型游乐场拔地而起,什么都没留下,连与庭院一样的花都没有,就好像那个院落从未出现过。佐菲想去游乐园的里面看看,但却没有门票,这才让他想起来自己现在身无分文,他来的太突然,以至于什么都没有带来。

 

那么迫水真吾呢?

 

佐菲又去了他的房子,又或许说是总监的居所,不过他并不是以人类的身姿,他并没有伪装成人类,依旧是那个落地窗和露天阳台,只不过阳台的门锁变成了生物锁,解开后门会自动打开,一旦破坏就会触发警报。佐菲站在门外,直到被一位女性发现,她将佐菲从阳台带到屋子里,并给他泡了一杯咖啡。

 

女人姓美崎,是现任的GUYS JAPAN总监;她的母亲随母姓,自己也随母姓。佐菲开门见山,说自己想找迫水真吾,美崎沉思了一会,让他稍等片刻,随后自己去卧室换了衣服,对他说:“方便变成人类的样子吗?您这样有些引人注目。”

 

佐菲欣然允诺。

 

美崎带她来到了guys的凤凰巢,面对总监的突然到来新任辅佐官很是诧异,毕竟她的假期申请书刚被总部批复,今天却又到凤凰巢来,她对辅佐官说迫水总议长的家人来取他的遗物,所以我带他来。

 

遗物这个字眼在一瞬间要将佐菲刺伤,但他知道迫水真吾应该早就去世了。

 

美崎在保险室中的一张唱片和一封信交给佐菲,她对佐菲说这是迫水总议长临终前交给她外祖母的遗物,他说总有一天会有人来取。

 

“或许是数十年、也可能是数百年。”美崎说,“我们不知道确切时间,因此迫水总议长提议可以将它保存在guys的保险室,外祖母说唱片是后送来的,是迫水总议长的骨灰,人类的骨灰可以做成唱片留存一段声音,这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佐菲向她道了谢,然后问她:“你知道哪里有卖留声机的吗?”

 

美崎沉思了片刻,告诉他现在很多地方都在卖便携式留声机,价格也不贵,女人慷慨地为他提供了一张信用卡,对他说:“如果有时间,那就稍微逛一逛这个被你们所保护的星球吧。”

 

迫水真吾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那天他第一次在地球看到名为雪花的细小冰晶,落在他的掌心上,小巧的冰晶有着复杂的结构,每一片都是不一样的、每一片都是美丽的,但同样每一片都是脆弱的,落在他掌心没几秒就化成水珠。

 

人类就像雪花一样,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美,每个人的生命又这样短暂。

 

佐菲买了一个小唱片机,他想买一张门票,但被告知今天因为天气原因休园,所有游乐设施都停了,但可以去游乐园旁边的公园。他向售票员道了谢,向公园走去,找了一个能挡雪的长椅坐了下来。因为工作日与天气的原因公园并没有什么人,偶尔有一些摄影师路过,是去拍雪松的。

 

他将开关打开,随后从盒子里拿出了唱片,佐菲认为人类是很有趣的生命,奥特战士死后会变为光回归火花塔,但人类对待尸体有着不同的处理方法:土葬、火葬、海葬,还能制成钻石和唱片。这张薄薄的、白色的唱片被佐菲捧在手中,但却又像是有千斤重,他将唱片放了上去,学着记忆中迫水真吾的动作将唱针调到第一首歌的位置,将拨杆放了下来,随着唱针缓缓降下、第一声短暂的爆破音响起后,从唱片机中柔和、舒缓的昭和小调慢慢流了出来。

 

于迫水真吾而言,漫长的寿命没有任何吸引力,他经历过其他人从未经历的险境,也遇到了其他人从未经历的奇迹,在这些东西面前死亡与永生都不重要,或许留给佐菲一张唱片也是不错的选择。

 

这时佐菲打开了迫水真吾留给他的信,令佐菲惊讶的是迫水真吾并没有给他写太多东西,没有意料之中那些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一张信纸上只写了一段话。

 

上面写着:佐菲,如果你想念我了,就听听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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